在上世纪六十年代,一份婚姻档案要组织盖5个章;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,组织和单位渐渐淡出;如今,婚姻档案与市民生活联系更紧密。
6月9日,是国际档案日。档案,薄薄一页纸,既能承载一个家庭的成长记忆,也能刻下一个时代的变迁痕迹。自今天开始,贵州省档案局、贵阳市档案局和本报联合推出“档案在身边”系列报道,为读者解密档案背后的故事。
核心提示
“每年有一万多人来查婚姻档案,低保、拆迁、办贷款都用得上。”南明区档案局局长姚贵云说。
据了解,南明区档案局,留存有建国以来六十多年的婚姻档案,既见证了不同年代社会风俗变迁,又为市民日常生活提供了实际帮助。
上世纪60年代,一份婚姻档案组织要盖5个章
在上世纪60年代的一份结婚申请报告中,原贵阳市第一棉纺织厂织造车间的两名工人,郑重其事地在报告里表态“愿结为伴侣,为家庭幸福和社会主义建设共同奋斗!”这段话,正是新人向组织打报告申请结婚的标准用语。
劳资科、保卫科、人事科、街道办……在棉纺工人的那份结婚报告上,组织一共为他们盖了5个章。
部分新人,会在报告末请求组织发放布票和粮票。原南明区民政局局长沈启源回忆,新人凭借结婚证书,可领一床丝质被面、一个温水壶,在当时这些都是凭票供应的紧俏物资。
和严肃且千篇一律的结婚申请报告相比,结婚证书的形式更为多变。早期结婚证形似奖状,印有麦穗、和平鸽、戏水鸳鸯等图案。到了文革时期,新人结婚证书上的图案换成了毛主席头像,同时附有革命语录。其时,新人的结婚申请报告往往以“最高指示”开篇,以“祝毛主席万寿无疆”结束。
褪色的红印章与新人“对社会主义表忠心”的话语一起,构成了改革开放之前婚姻档案的独有特色。
上世纪80年代,单位与组织淡出婚姻档案
到了1980年,新《婚姻法》通过,并于次年元旦开始实施。以此为节点,单位开始逐步淡出私生活领域。在新人的结婚申请报告上,组织的印章由5个缩减为1个,结婚不再与政治审查捆绑,“经组织研究决定同意结婚”的语句也随之在婚姻档案中消失。
当然,离婚仍需慎重,仍需对组织负责。上世纪八十年代,南明区一位工人在申请中说,之所以想离婚,是“要将青春献给‘四个现代化’,献给华主席的新长征。”十年后,人们的离婚申请更直白了,“感情破裂”。
而从南明区档案局留存的不同年代离婚档案财产分配一项中,亦可窥见社会经济发展的速度。在 1957年的一份离婚判决书中,财产争执的焦点是一床垫单。当时,那对夫妻的全部家当为:红毯、垫单、被盖、水瓶、木床、木盆、箱子以及三口锅。
到了1996年,正谊路一对夫妻的离婚判决书中,出现了彩电、冰箱、组合柜、沙发、73平方米的住房、以及5万元生活费。而上世纪50年代,离婚财产分配里出现的最大额一笔财产为39.3元。
2010年代,婚姻档案越发重要
尽管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大家都过着紧日子,可法律对女性的保护程度并不逊色于今天。多份离婚判决书中提及“男方按月支付生活费,直至女方另嫁为止”。在改革开放之前的民事调解离婚书中,还经常可见因男方持有“资产阶级婚姻观”而被数次驳回离婚请求的案例。
如今,最新的《婚姻法》出台后,婚姻程式简化了,结婚离婚都无需组织审查。但是,在经济领域,婚姻档案对市民越来越重要。
南明区档案局局长姚贵云说,早年间,人们更重视婚姻证书的纪念意义,而非其法律效力,遗失者众。现在,如若办理低保、贷款、拆迁等手续,找不到证书的都必须到档案局查询婚姻原始档案。
姚贵云回忆,1987年自己刚参加工作时,来档案局查询婚姻档案一年只有几例,现在每年都人数逾万。油榨街一位因遗失结婚证而不能办低保的男士,还曾在南明区档案局内大哭。
“婚姻档案,将来还会越来越重要。”姚贵云说。
( 转载《贵阳晚报》2013年6月3日《婚姻档案见证社会变迁》)